”
“过分的善良，这种人，没必要留面子。”
她苦笑，用脚轻轻勾了下石板路旁开出的一朵蔷薇。
“管家的基本功就是个‘忍’字。其实刚才那些刁难，也都还好了。”
龚定的眼神沉了沉，恍然间像水底飘着的缎子。
“你还遇到过更过分的？”
梁籽近“嗯”了一声，“有一次我抱雇主的孩子在小区里散步，孩子小，鞋丢了一只不知道喊，我也没注意。回家之后，雇主吼吼我说，这样会被孩子冻到的。我连声道歉，她也没解气，顺起玻璃杯子砸了我一下。”
龚定：“……”
梁籽近说完以后，龚定沉默了好一会儿，然后在裤子包里摸来掏去，急躁的样子好像是在找烟。
随即，似乎又意识到她在这儿，又止住了动作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。
前院有人叫他的名字，他也跟没听见似的，长吸了几口气背过身，稍稍稳定了下情绪，才转过来。
“砸哪了？谁砸的？”
“伤早好了。”
“就不该放你那么久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梁籽近没听清他自顾自的这声嘀咕。
“没什么。”龚定抓了抓后脖子，又把手垂下来：“从今往后你就记着，别人拿水杯砸你，你就拿口锅砸回去，别闷声不坑气的。谁不服，跟我说。”
他话里满是蛮横。
梁籽近眼睫颤了颤：“知道了。”
“真知道了？”
“嗯！”
“行吧，继续玩去。”龚定甩手指着客厅的方向。
“我不玩了，前院挺忙的，我得去帮帮。”
龚定见她坚决，也没有多说。
“行，也别太忙，家里又不止你一个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龚定说完，就朝客厅里走了。
梁籽近对着他的渐渐远去的背影，看了好一会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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