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许是委屈,还也许是为了自己这可望而不可即的渺小暗恋,可能只有现在这样,才能真真正正的被他拥抱一次吧。
她压制住汹涌的眼泪,从裴翊怀中抬起头来。
隔着朦胧的水汽,她看见裴翊戴着面罩,只有一双眉眼露在外面。他的眼中悠远深邃,有着说不出的情绪闪烁。
裴翊摘了手上的手套,用手轻轻抹去何攸宁脸上的血污和眼泪。
“是不是很丑?”何攸宁轻轻问,声音还颤抖着。
裴翊摇摇头:“不丑,很漂亮。”
医生已经将凶徒的尸体蒙上白布抬上担架,血实在是太多,丝丝点点的从白布里面渗透出来,沿着布匹的纹路蔓延开来。
裴翊微微挪动脚步,挡住何攸宁的视线:“别看。”说着握紧何攸宁的手臂,将她带到一旁坐下。
她坐在椅子上,低头静默了一会,又抬头问道:“刚刚是你开的枪?”
裴翊点点头。
杨培安安排警员将店内其他的人质带离现场,被挟持的女人也被待命的医生抬走了。他忙完凑过来打招呼:“何主任,你刚才真是太冒险了。”
他拍了下裴翊的肩膀,万幸的说:“你不知道刚刚情况有多复杂,有效地狙击位只有一个,但在那个位置上瞄准的话,你的脑袋正好和凶徒的脑袋在同一直线上,你们两个有离得那么近。还好有裴队,他一看这种情况,二话不说直接换了原本的狙击手,自己拿枪上阵,这才没出什么意外。”
听见这话,何攸宁倒抽一口冷气,背上一阵寒意。
“行了,”裴翊打断杨培安的话,对何攸宁说,“到外面来吧,这里得封闭现场拍照存档。”
他看出苏林是何攸宁的好友,就又指了指苏林:“你们到外面来歇歇,一会儿刑警队还要给你们做笔录。”